Sibyl

内容应该不会引起不适，毕竟我写的没有我脑的那么恶心……

【正文】

以利亚在对着克劳斯的躯体发呆。以利亚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，才让他做出如此激烈的事情。克劳斯脖子的断口参差不齐，他居然是生生扯掉了自己的脑袋。到底是怎样的绝望才能使人做出这样的事，以利亚突然不敢看克劳斯了，他将一直小心抱着的头颅放回弟弟的身体旁边，甚至不敢擦去他伤口边凝固的血迹。

理论上始祖是不死的，但此前从未有过始祖被斩首过。如果……克劳斯回不来了怎么办？就算他回来了会不会再出什么问题？太多疑问压在以利亚心上，沉重到他根本站不起来，而最沉重的其实不是那些未定的谜题，而是一个事实——他逼得克劳斯自杀。

“哦，以利亚，你已经在这坐了一天了。克劳斯又不会真的死掉，你没必要摆出这副样子，我确信这只是他对你的惩罚。”

“闭嘴。”以利亚头也没回地说。其实他很想去揍科尔一顿，他们那个永远吊儿郎当的被宠坏了的幼弟，满心玩世不恭，永远弄不清情况，简直讨人嫌。将这时候凑上来撞枪口的他作为自己情绪的发泄口再合适不过了，但他没有这么做，尼克劳斯身体的变化阻止了他。

那画面其实很让人不快，被扯断坏死的皮肤干瘪卷曲着脱落了，还有些泛红的新皮缓缓伸长，将他的头部重新接回了脖子上。接着出现的是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，那是克劳斯的脊椎在重新长合。

没人再说话了，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，空气仿佛都不再流动……直到克劳斯猛地坐起来，呕出一口污血，才打破了这片死寂。

克劳斯看了看坐在餐桌上的自己，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家人，显得有些迷茫。以利亚想要给他解释发生了什么，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
“哦，兄弟这真有点恶心，我会注意绝对不要被人砍头。”最后是科尔开口，才没让这种尴尬的氛围持续到天荒地老。

“所以我封印了瑞贝卡，接着以为父亲追来了，就可悲地在自己的卧室扯掉了自己的脑袋？”克劳斯放开怀里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，擦了擦嘴，“但我不记得，我什么都不记得，有东西搞坏了我的脑子。”

以利亚和瑞贝卡对视了一眼，他们不确定克劳斯的失忆源自什么，是斩首还是导致他自杀的东西。如果是斩首的后遗症，那就无所谓了，以利亚并不希望克劳斯记得那种事情，但如果是后者，那就说明克劳斯还没有摆脱那个东西，他必须得想起来发生了什么，他们才能想办法解决掉敢暗算他们的垃圾。但在此之前，克劳斯不能离开他的视线。

“克劳斯，你今晚来我房间睡。”

克劳斯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化狼的痛苦了，他们的母亲帮他压制了那部分血脉，那个咒语和使他们变成吸血鬼的咒语一样强横有力。但为什么，他能感觉到骨头断裂又重新长合，为什么他能感觉到皮肤被新生的骨骼撑裂，为什么他如此痛苦。

“看啊，一个私生子。”

“一个杂种。”

“令人恶心的生物。”

“真是可悲。”

克劳斯勉强站稳了自己，变形的疼痛还停留在他体内，但他却笑了出来。“哦，猎人。所谓天生的猎人不过是一群长舌妇而已。我真好奇你们是怎么猎杀吸血鬼的，毕竟打起架来你们是那么的……不堪一击。”

“还有你，引诱了我可怜的妹妹，差点成为消灭始祖功臣的人，你怎么不说话呢？哦，对了，我割掉了你的舌头。真抱歉我让你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废物。”

“一个怕父亲怕到自杀的人，也能站在这大言不惭地嘲讽一群战士。”

“噢……我想起来了，关于发生过什么。是你们让我以为迈克杀死了我的家人们，就是因为他们和我为伍……但是，我还活着，可你们已经死了，只能徒劳地指望幻象和语言能击溃我。小可怜们，你们知道吗？我很愤怒，我会杀掉所有和你们有关系的人，没有人会记得你们。无论纠缠我能带给你们怎样的快感，但我是不死的，而你们只能在地狱里腐烂了。”

“我们会带上你的。”

“尼克劳斯？尼克劳斯！”

克劳斯睁开了眼睛。

“你梦到了什么？你在抽搐。”

“不过是一群死去的废物。”

克劳斯扭过头，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。